《游离校园》
已经习惯了不撑雨伞,走在五月的毛毛细雨里,任雨滴戏弄我那略略泛黄的头发。
已经习惯了作画时,不削笔,也不用橡皮擦。
已经习惯了写书法时,将墨汁倒满小酒杯,然后拿起大斗笔,在旧报纸上涂鸦一番,
或是打盆水,在家里的水泥地板狂草大江东去。
已经习惯了穿着带有颜料和油彩的衣服,去食堂打菜端饭,看到了别人异样的眼光。
已经习惯了走在大街上,驻步看着被风吹起的小塑料袋,我看着它们在街道的上方飞,
路人却打量着我……
我已经习惯了在女友走后的日子里,一个人走到我俩曾经去过的江滩,拿起小树枝,
在沙滩上默写《雨霖铃》。
已经习惯了拿起她的相片,发呆!假设着她会在 7 路公车的下一个站台出现。
已经习惯在星期六晚上六点半准时打开 QQ ,等待好友和老同学的出现。
这些都是我大一情绪低迷时的状态,
那时“已经习惯”于我来说就是一盒上瘾的毒药,它让我慢慢的麻木于某件事,也让我变得
异常的冷漠。
其实我也知道照这样的状态发展,就像是温水中的青蛙,时间久就会散失逃离险境的力量。
于是到了大二,我决定痛改前非,第一件大事就是去理发点剪去了三千烦扰丝。
跑到西院一家四块钱一个头的小店子,我冲着老板说:“吉光,多少钱?”
老板惊奇看着我说:“激光?!!”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吉光就是光头,我老家的话,多少钱一剃?”
“你说的是激光,哦!不,光头5块钱!”
我笑了,在我的“谆谆教导“下,那老板也“吉光光头”胡搅了一番,我窃笑着。
他在我头上胡搞了一番,我看到我那修长的“黄毛”如冬天的雪花一般飘散到了这个尘世。心里那真的不好受,有如刀割一般。
花了39分26秒,老板在我洁白浩瀚的头颅上留下了光荣的三刀,血肆虐在留,疼痛中的我
忍着万分的愤怒问老板:“你贵姓?”
老板似乎训练有素,心理素质忒好,还想用他那罪恶的刀子把我头顶余留几根“黑毛”砍下来,
不急不慌的说:“柳,柳树的柳?”
我笑着说老板:“你想不想提高知名度?把生意做大点。”
“想啊!”
“想啊,你干脆叫‘柳三刀’得了,你看你把我的发型搞成这个鸟样,流这么多血......”
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上火了,手上可惜有没有什么“王老吉”,只有小题大作,把一年以来压抑的的内心全部在这个借口上发泄出来,我也不管什么素质不素质的了,好多人在围观,其实是在崇拜我头顶的几个黑毛和性感的刀伤,老板在我的大嗓门和理亏情况下,自愿倒赔50块钱,说是补偿。就当医药费......
回到寝室我拿起削画笔的刀子解决了那曾经让人想入非非的黑毛,还去了一趟校医院。
从此西院的“柳三刀”理发店就火了,估计老板那天被我打击的不行了,自尊心受到严重迫挟,
于是亢奋了。
自那起我就再也不光顾“柳三刀”理发店了,大有“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之原因。
听说现在“柳三刀”都已经开了好几家连锁店,奇怪的是他不懂得来感谢我。
后来自己一想也觉得对不起人家的,做人要厚道点,为了心里好受点,决定暗地里给他拉了好多
个生意。
这事算是过了,第二件是我做着一个会现代大学生笑话的文学梦,他对我来说老是渴望不可及梦,为了实现这个白日梦,我晚上常常失眠,穿个裤衩,拖把凳子,灌杯开水跑到阳台上坐半宿。
有一次,迷迷糊糊的竟然发觉月亮在天上跳起了巴山舞,不哦!是脱衣舞吧!到底是人在跳,还是月亮在跳,现在有些记不住了,我就这样记性不好,看外国的小说,看到后面就把前面人的名字弄混了,写东西也是这样,写了上篇,下篇就天马行空了。还好高考作文时,收敛一些,拿了一个高分。
为了写好《乌衣巷》,我给周围的人都编造着一些什么,路边的花草树木也常常被我意淫一番。
所以我说我周围的朋友都很危险,一不小心你的某个动态和言语就被我写进了我的狗屁文章里面了。
我现在还是一个在校园里疾步行走的行客,夹着书本,
走过虽逶迤但干涸的求索溪,穿过冗懒躺在地上的大学路,路过生意颇似兴隆的珍珠奶茶摊,
看到一对对沉醉在甜蜜蜜中的恋人们,
看到一队队决心拼出个你死我活的考研大军,
看到一堆堆在校园里面无孔不入,惟利是图的小商贩们。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
不是笑别人,
因为我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充其量是自嘲,
我到底还要不要把这种游离的状态进行到底。
或许我应该是一个七八十年代的大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