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家
标题: [原创]考前培训班的故事 [打印本页]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1
标题: [原创]考前培训班的故事
一年前发在ABBS远上寒山的精华帖,但一直都没时间把它写完。我想在这里把故事延续,因为我想这里的知音应该会更多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1
考前培训班的故事
序
青春
——席慕容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记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遥远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
每年的冬春两季,你一定可以在全国各地的火车上看到这样一群人:他们正年轻,脸上却写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他们很张狂,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张狂的是什么。他们的同龄人此时正处在高考前的冲刺阶段,而他们却拥有无尽的自由;当然,也要面对更大的压力。他们总是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衣,背着比牛仔衣更脏的画板,留着希奇古怪的发式,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现行的招考体制规定,美术考生必须先通过艺术类院校或者开办有美术类专业的院校自己组织的专业考试,专业合格后后才有资格报考。而每个艺术院校都有自己的考试,于是这些十七八岁的艺术生们就年复一年的往返于家乡与自己心目中的艺术盛殿之间。曾经,我也是其中一员。
这年春节刚过,我生平第一次离开了家乡,来到省城。和我同行的是老姜。他高二暑假已经在那培训了一个月,所以他现在看起来颇有些老到,我却按捺不住我的激动。我的防盗内裤、左右袜底都塞满了钱,虽然它们一再在那里提醒着我它们的存在——你知道,那几个地方都很敏感的——但没关系,我就是要知道它们还在,这可是一笔巨款。我甚至一度以为我花不完这笔巨款,但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
我对将要去的那个地方及接下来我将要过的生活怀有一切美好的愿望。老姜已经无数次的向我描叙这一切:早晨8点上课,但不会有人来催你起床;画画的时候可以随便进出;可以迟到可以一边早餐一边画画,肚子饿了可以提前下课;“没感觉”的时候还可以到附近的游戏厅桌球室找点感觉;晚上画速写,但也可以在房间自习。当然,也可以跟你在画室结交的女画友或者你漂亮的音乐生邻居去师大门口的录象厅看午夜场——没多久我就知道了午夜场的真正含义。这一切听起来实在是太刺激了,但我想,我会好好努力的,毕竟,这里高手很多,老师也比我们小地方的高中老师强多了,人家可是画家。
到省城坐火车只要三个小时,出站时一群小乞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还吊在我胳膊上,跟着我跑了一段路;广场上的人海,拥挤得超乎我想象的公车,这一切都让初出家门的我颇有些张皇。公车走走停停,人群上上下下,头顶飞舞的车票,找零,售票员尖利的报站,我很辛苦地感受着这新奇的一切,还要时时感觉一下那笔巨款的存在。半小时后,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左家塘。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2
(一)左家塘
左家塘以前是一个小村,在这座城市的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附近。城市的发展及周边大学的兴起把它包围成了一个城中村,大学开始疯狂扩招后,这里发展成了全国著名的考前音体美培训基地。逼仄的小巷里,到处张贴着培训班的海报,小路上走着的都是些身背乐器画板的年轻身影;路边阴暗的窗户飘出是声乐考生们的咿咿呀呀;各种悠扬的的乐声此起彼伏。但很快我就不觉得这些声音有多美妙,因为画画的人并不强迫人家欣赏他的作品,但所谓音乐者,凡在音波涉及范围内,一律强迫接受,也不管其效果是沁人心脾抑或是催人作呕。尤其练声,通常都在清晨我好梦正酣的时候,一声高过一声,高到声嘶力竭,穿透力极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随着那声波的频率不由自主的变换心率和呼吸频率,等到那声音终于高不上去了,我会如释重负般替那声音大大地喘上一口气,好梦自然也无以为继。这里的居民主要产业是种菜,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菜地里盖起了一栋栋鸽子笼般的小楼,都隔成小间,租给外来的学生。而他们也就安然的做起了“寓公”。
考前经济在这里成了艺术家们暴富的途径,租个几室几厅的房间,买再点石膏静物乐器,画架凳子之类,就能扯起一面大旗,大书某某画室,某某音乐班。不需要任何手续,就能招生。那时候大规模的画室占地上千平米,老师可能只有3-5人,学生却有数百,一个学生的收费在500--1500/每月。音乐生收费要更高,一节一对一的视唱练耳课不过一小时,收费却高达80-150。
不健全的招考制度造就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学生群体:他们大多在二十岁左右,或长或短的艺术生涯已经在他们身上打下烙印;过早的离家让他们拥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世故。艺术盛殿在他们面前掀起了神秘的一角,他们惊喜异常,渴望求知;但在缺乏自制力的年龄来到这样一个学校家庭社会都管不着的地方,注定有更多的人选择了堕落。抽烟,喝酒,恋爱,上网,游戏;到了最后只好花钱买个学校去继续堕落,要么就留下来复读。其实复读大多数还是在堕落,他们普遍眼光很高,但缺少与自己理想相符的付出,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运气不济。很多人混了多年还是考不上,混成了老竿或者自以为成了老竿,然后过一种很郁闷的生活,就象乌鸦一样。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5
(二)乌鸦(上)
老竿是我们对画画高手的尊称。乌鸦是个老竿,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说。但乌鸦到底叫什么名字这里似乎没人知道。他没留长发,永远戴着一顶分不清颜色的鸭舌帽。牛仔裤上有破洞,还有一块块的颜料。路上遇见乌鸦他会很灿烂的笑,但我总觉得那笑容似乎有很多皱纹了。
乌鸦是我老乡,但我是在画室里认识他的。我能在很多培训班的墙上看到乌鸦的画,画的很好。他的理想是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却屡考不中,据说他已经复读过很多届了。我们总是问他,乌鸦,你到底考过多少次了?乌鸦就会很无所谓地笑笑:我也不记得了。有一床蚊帐隐约能说明乌鸦复读的历史:据说那床蚊帐是乌鸦第一次来培训的时候带来的,颜色已成灰黑,凑近一看会发现上面不均匀的分布着无数暗红色的斑点,经乌鸦解释我们得知:那是他每天晚上睡前清理帐内蚊子的战果,一个斑点就是一具蚊子的尸骸……
乌鸦考不上,画却在这一带有了点名气。总是有小培训班请他过去撑门面,也就是到他们开的画室里去画上几天,让前来打探实力的考生们知道这里有个老竿。乌鸦的培训费自然是不用交了,那些开培训班的还会付给他一些钱作为报酬,有些老竿干脆当起了培训老师。这一片,有很多这样的老竿。有些人郁闷很多年之后也许能考上,然后步入艺术殿堂,风光无限;但更多的人却一直郁闷下去,乌鸦就是这样。 (待续)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8
(二)乌鸦(下)
录象厅、台球室、游戏厅让我们的日子过的飞快。我现在不再觉得一千块钱是巨款,因为我放在袜底和防盗内裤里带来的钱很快就没了。在我的设想中这笔钱应该在交了学费房租后存进银行慢慢享用的,但我甚至来不及把它们存进银行。起初我和小白,老姜还有几个老乡在两个师大老师开的画室画画,一个月后我们就觉得学费太贵了。为了省出钱去游戏房通关,我们商量去换个小点的画室。很快我们就找到有个很牛B名字的画室:灰调。
灰调画室在一间真正的民房里。七弯八拐走进一个巷子,推开货真价实原木制造的柴门,提防柴门后那条栓着的黑狗,用凌波微步绕过院子里的那些鸡屎,然后才能进得画室。墙上除了横七竖八贴着的素描色彩人像外,还有张真正的人像——房东先考的遗照。房子里烟雾蒸腾,发霉的味道跟香烟油料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天窗射进惨淡的光照着一个个惨淡的人,也照着那些盖着布的石膏像,形态各异的人体骨骼、肌肉模型——和之前宽敞明亮的画室相比这里更象是一个修罗场。但想到那不到一半的学费,我忍了,更何况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相当牛B。他们都画油画,印象派油画,画法是用刮刀挑起厚厚的颜料直接堆在画布上的那种。虽然对于我来说印象派就等于看不懂,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老竿们的敬仰,在我们几个新人面前他们总是显得高深莫测。老竿们从长发后面露出一张张高深莫测的脸——在我眼里那头发的长度与脏乱程度几乎是跟画画的水平划等号的——神色严肃地进出,神色严肃地往布上堆我们看不懂的色块。据说这儿的人都是冲着中央美术学院来的,所以他们有足够的资格去高深莫测。
乌鸦是灰调的元老了,去别的画室客串后他都会回到这里。和那些严肃的牛人们不一样,他画油画时相当节省颜料,而且乌鸦不搞印象派。灰调的主人叫老王,也很严肃,对已经交过学费的新人更是严肃。每次我们把画拿给他看时他总是皱皱眉,一言不发,然后一通猛改,再一言不发的还给我们,所以我更愿意向乌鸦求教。乌鸦很有耐心,但和师大老师不一样的是他不讲光和明暗,也不讲互补色三原色,他经常说的就是:“你看,用漂亮的黄色和漂亮的蓝色,再用漂亮的笔触摆上去……”往往须臾之间我一塌糊涂的画面上就出现了漂亮的黄色和蓝色,但我最终也没搞懂那颜色怎么着就漂亮了。
画室的角落有台影碟机,一天到晚吼叫着崔健许巍唐朝,偶尔会看看教学录象,或者租个故事片来消遣,但很快我就知道它的主要功用其实是用来看毛主席。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2-20 14:58
呵呵,先发四集,有人喜欢吗?
作者: 漫舞岭 时间: 2006-2-20 15:28
以下是引用清晨上网在2006-2-20 14:58:00的发言:
呵呵,先发四集,有人喜欢吗?
偶像,我永远支持!!!
作者: 菠萝鲜油 时间: 2006-3-2 14:12
hehe^^^^
作者: 小旋风 时间: 2006-3-3 16:51
不错啊 喜欢。。。。。
作者: 温水炉香 时间: 2006-7-14 11:27
不继续发了吗`~~
作者: 夏天1986 时间: 2006-7-14 11:44
继续等待中,,,..
作者: 道长 时间: 2006-8-5 11:05
写得好,接着发!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9-11 23:34
呵呵,很久不来,精华了~~
继续!!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9-11 23:34
(三)毛主席
从超载同学的回帖我们大略可以知道把色情东西叫做毛主席其实是全国通用的叫法,大概是因为色情录象的小名就叫毛片吧;而看毛片和毛书就统称为学习毛泽东思想。
画室每天晚上的时间是用来画速写,然后会放点录象。但一般这个时候我和小白已经在游戏厅酣战。直到有天下午乌鸦很神秘的告诉我们晚上要多呆一会,不要走太早。于是这天晚上,我画完速写后又耐着性子看完了一部007。接下来屏幕上出现了一群蹦蹦跳跳身穿清朝服饰的僵尸,那时候的女生也许是见少了此类场面,并不象现在的女生们一般生猛,纷纷色变而走。等女生走完后老王立即起身换了一个大陆生活片。无聊的剧情让人又走了一大半,我也很块处于一种半睡眠状态。但等我抬起头来时发现原来震耳欲聋的音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只有电视喇叭发出让人血液沸腾的喘息和呻吟;灯也灭了,昏暗的变幻的光线照着我身旁几张油汗的脸,黑暗中双双眸子闪闪发光。我扫一眼屏幕,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人肉。我顿时觉得嗓子发干心跳不匀,偷偷往两边看了看,发现不管是老王还是乌鸦,老竿们都表现得心如止水,表情跟看僵尸片生活片一般冷静,只是那眼神有点象觅食的狼。没有人注意我在干什么。于是,在那些变幻的色彩和暧昧的呻吟中,我以一种近似醉酒的半清醒状态完成了个人生理卫生的启蒙。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错过晚上的毛泽东思想学习。我也很快跟那些高深莫测的老竿们一样,在心潮澎湃的同时能作心如止水状作坐怀不乱状。
学习的教材是每天去租来的,一个音像店的库存被我们学习了个遍之后我们决定去找点新的精神食粮,于是乌鸦带着我去开辟新战场。这一片有很多隐藏在小巷深处的租碟店,我们选定了一家从门面上看起来很有内涵的。但进去后我们就后悔了:店堂深处坐了几个血战方城的大妈,两个小孩蹲在地上逗一只脏兮兮的哈巴狗。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在整板整板的影碟封面中寻找那些画面暧昧的,名字给人以联想的,但良久未果。就在我们打算放弃的时候,大妈之一抬头问了句:要什么碟?乌鸦含含糊糊地咕哝了句:好看点的。大妈扔下一句:“你们好好找,要什么碟我这都有”,然后继续埋头苦战。她这句话给了我们无限的遐想,于是继续寻找。但大妈很快发现一局战罢后,这两个看起来很可疑的家伙仍在寻找发掘,大妈有点不耐烦了:“你们要什么碟啊?!”我几乎要夺门而逃了,乌鸦还算镇定:“就是好看点的……”“那你倒是要什么好看的嘛!!!”“就是那个一点的……那个……”大妈若有所得,扯着嗓子叫道:“小文,去跟你爸拿些毛片过来!!”
从那以后,我们迈进任何一家影碟店都是旁若无人的大叫一声,老板,要毛片!而老板也会答应一声,然后手脚麻利地从柜台下面、床底拿出他的珍藏供我们挑选,有时甚至会跟我们交流学习的心得。
尽管每天晚上的学习让我们省下了一大笔去游戏机房的钱,但弹尽粮绝的那天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于是,我们只好去找自己有餐具的乌鸦蹭饭。乌鸦其实也没多少钱,有时候甚至要吃偷来的晚餐。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9-11 23:35
(四)偷来的晚餐
这天,我和小白终于沦落到要跟乌鸦去蹭饭。乌鸦很仗义,他听我们吞吞吐吐的说明来意后,从颜料和烟蒂里抬起头,扔下画笔又在裤子上檫檫手,二话没说就带我们回到他的小窝。
乌鸦住的地方很远,要穿过另外一所大学的南校区,从后门出去,经过一片桔园,还有一块菜地。房间很小,但因为远且小,所以足够便宜。而且乌鸦自己有餐具,又能省下一笔费用。从那以后,每当我和小白断粮的时候乌鸦的小窝就有莫大的吸引力。
乌鸦每天要穿过的这所大学是这个城市的另一所重点大学,很多年轻的身影穿行在绿树红墙间,漂亮的女孩子在路上没遮没拦的笑。每次去乌鸦那看到这些我都会有几分嫉妒,也有几分郁闷,因为我无数次地做梦梦到我有天也能在这样的校园和这样的女生一起欢笑,醒来后便有深深的失落感,然后会努力的画上半天画。我想乌鸦这么努力,是不是这样的的梦比我做得更多呢,但没敢问乌鸦是不是比我更郁闷。
回来后乌鸦没有立即做饭,却拿出吉他,唱了起来。乌鸦嗓子很烂,弹唱更烂;他反复地唱那首《如果你是爱上我的沧桑》,一直唱到天黑。我想,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挺沧桑。终于,乌鸦停止弹唱,在我和小白热切盼望的目光中一跃而起,拿着个蛇皮袋出了门。十分钟后回来,从袋子里倒出了一堆还有着新鲜泥土和粪便气味的萝卜白菜,我立马想起白天路过的那片菜地。乌鸦在我们惊愕的目光中显得很镇定:现在还缺点荤货。菜地里长不出荤货,我们联想到画室的那条黑狗,但考虑到那条黑狗过于彪悍,我们把注意力转向了那些每天逼得我们使凌波微步的鸡屎。——房东养了很大一群鸡,而且他不住画室,只是每天过来几次喂鸡。老王对那些鸡屎颇有微词,但房东置之不理;这就给了我们作案的机会和理由:现在该是他补偿我们的时候了。
我们在黑狗的怒吼中从笼子里掏出了最大的那只鸡,顺手又摸到几个蛋。鸡在乌鸦的手里哀叫,一声比一声大,叫得我心惊胆战,乌鸦果断地把鸡的脖子朝顺时针扭了几圈,然后塞进茄克衫。这一招使得娴熟无比,而且特别管用,一路上可怜的鸡没叫也没挣扎;但回来后乌鸦把它扔在地上时它突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一跃而起,朝着门外飞奔,一边跑还一边往回转着刚才被扭了好几圈的脖子。我和小白大惊失色,还好乌鸦趁其脖子尚未完全扭过来、方向感尚不明确,一把抓住,摁在地上斩断了鸡头。
说实话,乌鸦的手艺不错。吃饱喝足,我和小白刚才的那丝做贼心虚被吞进了肚子。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顿偷来的晚餐。乌鸦打了个嗝:“真爽!想当年有次油盐都没有了,老子吃了一个星期的白水煮青菜!”
人吃饱后总会想找点什么事情来消遣,乌鸦继续他的弹唱,我和小白备受摧残。就在我按捺不住要走过去告诉乌鸦这种乐器并不适合他的时候,一只老鼠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它从没关严的门缝溜了进来,想趁我们不注意捞点什么,却被坐在门边的小白断了后路。老鼠意识到大祸临头,钻进了床底。讨论了几分钟之后,惨绝鼠寰的一幕出现了:三个精力过剩的男人拿着从床垫里抽出的竹片,各据房间一角,驱赶着一只疲于奔命的老鼠。半小时后,老鼠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在房间中央停止了它徒劳的奔跑,四肢痉挛,口吐白沫,粉红色的小舌头从嘴边溜出来——它累死了。
作者: 清晨上网 时间: 2006-9-11 23:35
(五)模特(上)
除了那些不会动的石膏像,我们主要是以真人头像做为训练的重点。当然还有被当做静物的蔬菜水果,但经常没几天苹果香蕉就被人吃了,甚至萝卜也不放过,只剩一堆青菜在那放着。最后老王只好买了一批塑料的假水果回来,这才杜绝了此类事情的发生。
画室8点上课,通常我都是在7点50起床。这天,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后,带上铅笔橡皮,走到师大门口的书画用品店买上一张4开的素描纸,再买好早餐我就可以施施然往画室走了——不用着急,一般这个时候画室不一定开门了呢。也许是老王的夜生活过于丰富,他比师大那些老师起床开门要晚多了。果然,买早餐时我遇到了来挑模特的老王。老王招呼我和他一起去,我也很想知道每天高坐于模特台上形态各异的模特们的来历,便跟了过去。
走到师大艺术系门口,热闹的场景让我吃了一惊。由于师范大学艺术系,省艺术学院都在这附近,加上多如牛毛的考前培训班,这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专业模特市场。每天早晨七点半到八点半,模特们都会在这里等待挑选。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身穿苗族土家族服饰的大妈。模特们的来历很复杂,有附近的小孩老人出来赚点外快,也有把这个当职业的外地人。
模特们就在路边或坐或站,老王带着我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挑选模特的标准是长的越怪越好,越丑越好,但也不排斥美女(所谓美女就是长相稍过的去一点的、年纪没那么大的女人;如果想画真正的美女只有靠老师在本画室找个女学员客串)。其实对我们来说,画美女的难度往往更大,因为隐藏于脂肪下的肌肉骨骼会让初学者无所适从,漂亮的五官的更是占用了太多的注意力。但初学者们都难以抵抗对美的追求,所以,即使画的惨不忍睹,有一个美女模特的时候菜鸟们还是会疯狂地挤到离美女最近的地方。
作者: 塘人街 时间: 2006-9-12 11:12
呵呵 不错 王总的文才不错.. ...支持中....
作者: 桐油罐 时间: 2006-9-16 09:34
好啊,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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